阮以敏/那年,我陪女兒高考
女兒高考是2005年,距我高考相隔26年。日期不同,我是在酷熱的七月。到她參加高考的時候,就人性化了,經(jīng)過多方論證和征求意見,把時間提前到相對不那么熱的六月,而且選了好日期,6月7、8日,諧音“錄取吧!”
一向自信滿滿的女兒,高考前夜失眠了??磥硇睦硭刭|(zhì)還是不行。雖然經(jīng)歷了小學、初中、高中十二年磨練,積累了相當多的迎考經(jīng)驗。還當了十年班長,高考前夕被評為福建省“優(yōu)秀學生干部”。怪媽媽12點了,還打開她的房門,讓她睡意全消,并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明天不去考了!”一直順風順水的我們,頓覺手足無措,一晚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都沒怎么合眼。又怕誤了時辰,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
那一年高考,女兒的考點設在職業(yè)中專,我還在中學工作,以帶隊身份名正言順可以進入考點,公私兼顧??键c警戒線外設有休息室,各校帶隊教師集中一起,有的聊天,有的打牌,等待考生。我的心情很糟糕,無法靜下心來如往年般參與其中。心中牽掛著考室,總擔心女兒會不會睡著了。一科下來,問:“怎樣?”答:“還行!”就是如此簡單,馬上避開這個話題。只是看到一個個考生,都是紅屁股。原來,為迎接高考,學校將課桌椅重新油漆一番,椅子還沒有干透,棕紅色的油漆粘在褲子上,大家互相看得哈哈大笑,算是給嚴肅的考場,添加了一種歡樂的氣氛。高考以語文為第一場實在科學,國語嘛,考生們多多少少都能應對一番。
午休是個大問題,常有報道一家子睡過了頭。昨晚的折騰,更讓我們不敢掉以輕心。我和女兒都去睡覺,她媽媽值班,邊看電視,邊看時間。我送女兒出發(fā)后,她再去睡覺。
下午的考試還算順利,數(shù)學是她的強項,但試卷的難度系數(shù)不大,也就沒有什么優(yōu)勢可言了。兩天的考試結束了,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輪到我們家長煎熬了,等待成績,等待切線,研究高校和專業(yè),什么985、211,什么專業(yè)排名,什么就業(yè)率等等,成了每個家長的必修課。有的家長甚至從此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成了專家,每年來咨詢的家長絡繹不絕。難怪有說,家長輔導子女到高中畢業(yè),有的也變成全能,可以同步參加高考了。分數(shù)相近的學生家長,還會溝通交流,以免“撞車”。只有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才放下心來。這大概也是所有考生家長的心路歷程。
現(xiàn)在的高考是越來越嚴了,只有考生、監(jiān)考和考點相關工作人員可以進入考點。進大門要過安檢,進場前進行身體金屬探測和身份識別??键c信號全屏蔽,每個考室三個老師監(jiān)考,全程聯(lián)網(wǎng)監(jiān)控錄像。動用特警安保,無線電監(jiān)測車巡查干擾“作弊器”等等。今年還首開“作弊入刑”,高校為防大學生“槍手”替考,還嚴格學生請假制度,特殊情況要進行跟蹤。這一片凈土,實在容不得玷污,教育公平的底線不能突破。雖然高考很殘酷,但我們還是應該感謝高考,通過公開公平公正的選拔,讓萬萬千千莘莘學子脫穎而出。當然,人生之路并非只有高考這根獨木橋可走。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韓愈《師說》),東邊不亮西邊亮,愛拼就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