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曦/林徽因:無奈人間四月天
寧德網(wǎng)(吳曦)人間有無數(shù)個四月天。
唯有這個四月天,因為一首詩和一個人而一再被提起、詮釋、演繹乃至附會。那些書寫,那些文字,那些影像,那些故事,總是圍繞著那人,那詩,引發(fā)的風(fēng)暴和旋渦波及久遠(yuǎn)。暴風(fēng)的眼和旋渦的中心,始終是這個人,寫詩者林徽因。
詩,是神遺落人間的氣味。吐氣如蘭的林徽因,不經(jīng)意間吐出的這四月的氣息,讓這個世界整整迷惑了八十年。但是,即便沒有這詩,林徽因照樣會成為世間的話題。她的笑音,足可穿透歲月的屏障和時間的黑幕。
笑音點亮了四面風(fēng)/輕靈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你是人間的四月天》)。這是典型的林詩。林式的表達(dá)方式。她是笑的精靈。銀鈴的笑聲,是四月黃昏吹送的軟風(fēng),花前灑落的點點細(xì)雨,一種透明的溫暖和清澈的顫動。淺淺的酒窩淺淺的笑。她的原名叫“徽音”,因避免與當(dāng)時的海派男作家林微音相混淆,將“音”改作“因”了。這一改,改出了別樣的風(fēng)情與韻致。茵茵芳草,氣息氤氳。這是靈魂的氣息啊!消解了動蕩歲月四處漂泊的苦難;融化了李莊時代的艱辛和病魔纏身的殤痛。“太太客廳”的笑音,成了中國現(xiàn)代文化史上一個標(biāo)志性的符號。
林徽因是敞開著全部的愛去擁抱這個世界,她身上幾乎每一個細(xì)胞都溢滿著熱情、智慧還有期待。
雪化后那片鵝黃/你像/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她就是用這樣的笑音來吟唱人間的四月,裝點自己的世界。她凡事拿得起放得下。她可以拎著瓶子穿過李莊街頭去打醬油買醋。也可以穿著旗袍在北京天壇正修繕的祈年殿頂上爬上爬下。騎騾子,坐卡車,走泥地,到處考察中國古建筑,攀梁上柱,測量分析,臨摹細(xì)節(jié)和拍照,然后寫下那些動人和重要的文字《平郊建筑雜錄》。她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只要她愿意,她會把手上的每一件活兒做得十分妥帖、到位。寫詩,寫到讓人驚鴻一瞥;做“建筑”,做到令人嘆為觀止;為人妻為人母,相夫教子,把女人做到極致。在李莊的五年時光,她為兩個孩子縫補衣服襪子,為自己漸成空洞的病肺煎藥熬湯;躺在病床上寫詩寫小說,為營造學(xué)社的經(jīng)費操心;與梁思成一起編?!吨袊ㄖ贰?,協(xié)助丈夫編著英文注釋的《圖像中國建筑史》......
林徽因注定是人中之人,或者說是人群中的焦點。她被女人環(huán)繞著。更多時候是被男人環(huán)繞著。但她始終不會在這條情愛構(gòu)筑的無盡的迷宮廊道中迷路。進(jìn)得去出得來,這就是“太太客廳”的主人林徽因。也只有林徽因才有這樣的心氣和定力,不為某一處風(fēng)景流連忘返。對徐志摩如此,對金岳霖也是如此。她知道,人生有兩個世界,一個是虛景,一個是實境。徐志摩們的世界雖然有趣且浪漫,但卻似海市蜃樓般虛幻。是炫人眼目的焰火。徐詩人的出場,充其量只是夾在林徽因這本書中的一枚精美的書簽。是徐詩人把林小姐領(lǐng)進(jìn)詩歌王國,并渴望共同創(chuàng)作一首“秦晉”好詩,而最終徐只成了林詩中韻腳最好的那一句。
畢竟是至好親朋,人前人后林徽因偶爾也會把這句詩低吟淺唱一番。別樣的韻腳總有別樣的滋味在心頭。
對林徽因,徐志摩是她的影子,隨著光線的強弱,變濃變淡,變深變淺;對徐志摩,林徽因是一縷青煙,裊娜娉婷點綴著他的天空。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情詩?祝生詩?
多少穿鑿附會,多少懸疑猜忌,留下的只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責(zé)任編輯:吳圣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