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東之光丨許鋒:“圓瑛文化”的歷史蘊涵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指出,“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這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的發(fā)展指明了方向。在宗教中國化的過程中,融入愛國主義的深刻內涵,團結全體中華兒女共同致力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崇高感情,乃題中應有之義。
圓瑛大師像
圓瑛大師作為中國近現代史上愛國愛教、愛護和平的一代佛門領袖,擔任過新中國佛教協(xié)會第一任會長。他始終與國家、人民風雨同舟、肝膽相照、同心同德、同愿同行,是堅持佛教中國化的實踐者與探索者,是海內外華僑華人和國際佛教界公認的大德高僧,被譽為“圓瑛文化”現象。
圓瑛故居一瞥
圓瑛大師(1878—1953年)出生于福建省古田縣平湖鎮(zhèn)端上村,俗姓吳,法號宏悟,取字圓瑛。5歲父母雙亡,由叔父收養(yǎng)成人,17歲考取秀才,抱持“丈夫自有沖天志,男子當存救世心”的志向,19歲于鼓山涌泉寺出家,20歲從妙蓮和尚受具足戒。
極樂寺殘雪 李燦光 攝
上世紀30年代,始建于唐天寶元年(公元742年)的千年古剎古田極樂寺毀于戰(zhàn)火,圓瑛大師募緣重建。在圓瑛大師的幫助下,時任國民政府主席林森手令古田縣長黃登淵撥款完成掃尾工程,一時傳為佳話。林森還為新建造的山門題寫“極樂寺”,而與之呼應的寺門對聯“得到此中真極樂,不知何處是西天”,則為圓瑛大師撰聯并書寫。
極樂寺 余盈吟 攝
上世紀40年代,圓瑛大師親自主持極樂寺,使之中興。如今極樂寺還保存著圓瑛大師從緬甸帶回的玉石臥佛一尊。寺內有上世紀80年代建造的圓瑛大師紀念堂,保存著大量的照片,體現大師的愛國活動、弘法歷程和著作成果。2017年,極樂寺建筑群新添了一座楞嚴書院,與圓瑛大師紀念堂毗鄰。這是大陸首個以研究“圓瑛文化”為主題的、具有獨立法人資質的公益性書院,面向社會開放交流,兼授禪修、書法、品茗、古琴、香道、素食等,舉辦周末公益講堂,成為集多種傳統(tǒng)文化教育于一體的健康心靈家園。
“當具愛國之心腸,時切愛民之觀念”
圓瑛大師認為,“佛教不獨是出世間法,也是世間法”。他把逃避現實的獨善其身思想,還原到了弘法利生、救苦救難、普度眾生上,啟示世人要積極行動解除苦難。1929年,圓瑛大師在福州作《國民應盡天職》的講演,后發(fā)表于《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第23期上。他說:“天職者,天然之職任也。國民生在宇宙之間,國家領土之內,則愛國一事,就是人之天職,無有一人,不負這種責任。古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囟ㄓ袗蹏?,方才可算得有國民資格;若無愛國心,則失國民資格。圓瑛雖居僧界,為佛教之信徒,究竟同是國民一分子,所以當具愛國之心腸,時切愛民之觀念?!?/p>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圓瑛大師以中國佛教會會長身份,通告全國佛教徒啟建護國道場,抗議日本侵占中國東三省。在圓瑛大師的倡導下,全國各地寺廟紛紛建立護國道場、誦經祈愿,號召民眾反對侵略。他還致信日本佛教界,指出“我佛以慈悲平等救世為主義,貴國全國信奉佛教,對國際間應施行慈悲平等主義,造東亞之和平,進一步而造世界之和平”,呼吁日本佛教徒和中國人民一起共同抵制日本軍國主義,在日本佛教界產生了很大反響。
1937年“七七事變”后,圓瑛大師主持召開中國佛教會理監(jiān)事緊急會議,號召全國佛教徒投身抗日護國運動;同時,成立中國佛教會災區(qū)救護團,并親自擔任團長,在上海、廣州、南岳、昆明、成都、西安等地組織青年僧侶,募資相繼成立上海僧侶救護隊、漢口第二僧侶救護隊、寧波第三僧侶救護隊等,奔赴抗日前線救死扶傷。
他提出,佛教弟子應該行救苦救難之事,“不能一任強暴欺凌迫害”,“不能坐視弱小無罪者橫遭殺戮”,亦不能“眼看無數生靈在敵機瘋狂轟炸下殞命”。他要求參加救護隊的每一位僧侶,都要發(fā)揮佛教“大慈悲”“大無我”“大無畏”的救世精神,不怕苦、不畏死,無所畏懼地投入救護事業(yè)中去。
抗戰(zhàn)期間,僧侶救護隊深入各大戰(zhàn)場,英勇穿梭在槍林彈雨中,救死扶傷,護送難民,僅“八一三”滬戰(zhàn)期間,僧侶救護隊就搶救傷兵和難民8000多人、掩埋遺體1萬多具。這支特殊的救護隊用汗水和鮮血寫就了佛教的大愛大慈精神,為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作出巨大貢獻,被中外報刊媒體稱為“英雄僧侶”。圓瑛大師還牽頭在寺廟設立難民收容所、佛教醫(yī)院等機構,積極收容難民、救護傷兵、掩埋陣亡的中國士兵和難民遺體并組織法會。
圓瑛大師在馬來西亞檳榔嶼極樂寺傳經
為抗日募集善款,圓瑛大師兩下南洋。日本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后短短幾個月內,出現了大批流離失所的難民和無家可歸的孤兒,各地救護所更是面臨經費不足、醫(yī)藥和醫(yī)療器械緊缺的巨大困難。圓瑛大師決定到愛國華僑眾多的南洋各國籌募資金,于1937年11月率徒明旸法師往南洋展開了他的第七次東南亞之行。他承南洋雪蘭莪千佛寺明妙和尚等人之請,啟建主持祈禱世界和平息災法會,并在新加坡天福宮、各商會講經弘法,作抗日救國宣傳。他號召海內外炎黃子孫共赴國難,發(fā)動僑胞踴躍捐款,并組織建立“中華佛教救護團新加坡募捐委員會”。在馬來西亞巴生坡華僑籌賑會、觀音亭,馬來西亞檳榔嶼福州會館,檳城普陀巖等多處講經、宣傳救國賑災,呼吁僑親關注支持祖國的抗日救亡運動,并由愛國華僑協(xié)助組織“籌賑會”,得到海外同胞的熱烈響應。
1937年12月圓瑛大師前往南洋賑災募款
1938年9月,在視察各收容所與佛教醫(yī)院后,得知經費困難,圓瑛大師與徒弟明旸法師再次下南洋籌款,展開第八次東南亞之行。他一方面向各地僑胞反饋國內抗日情況,一方面到新加坡天公壇、棉蘭蘇島佛學社、棉蘭觀音亭以及菲律賓馬尼拉傳授皈依,演講佛學,并為抗日救國籌募資金。在僑領陳嘉庚先生等人的合力推動下,倡導“一元錢救國難運動”,在南洋各地民眾中廣泛募集資金。
圓瑛大師兩度前往南洋,向東南亞華僑籌募資金,共歷時18個月,籌得善款百余萬元,為抗日救國運動作出了重大貢獻。這兩次東南亞之行,均是冒著生命危險、遠渡重洋,為抗日救國募款而奔走,他的愛國情懷和人格魅力,在華僑中產生了巨大的號召力、凝聚力和感染力。
由于積極組織抗日救國,圓瑛大師激怒了日本人。1939年10月,他和弟子明旸法師在圓明講堂被日本憲兵逮捕,押往南京。日寇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圓瑛大師都不為所動。日寇惱羞成怒,對師徒倆施以酷刑,圓瑛大師曾幾度昏厥,醒來后痛斥侵略者的暴行,并打坐誦經,絕食抗議,保持了大義凜然的民族氣節(jié)。一個多月后,日本憲兵懾于圓瑛大師在中國、朝鮮、日本及東南亞地區(qū)佛教界的崇高威望,無奈之下,只得將其釋放。
1942年6月,圓瑛大師在天津佛教居士林發(fā)表《和平與慈悲》演講。他說,“佛教流行,其隱顯盛衰之跡,必視國體為轉移”,“愛教,即所以愛國也”。
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圓瑛大師賦《慶賀中國抗日戰(zhàn)爭勝利》詩致慶。圓瑛大師的崇高修為、家國情懷在海內外廣為傳頌。
“適應時代需要,與時代并進”
圓瑛大師歷經清末、民國,走過了辛亥革命、軍閥混戰(zhàn)、民主革命、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等動蕩歲月,直至新中國成立,始終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出家不忘報國、出世亦為濟世。作為佛門龍象,圓瑛大師被譽為“九主佛門,十剎住持”。
愛國愛教始終是中國佛教的主旋律。圓瑛大師將愛國的天職貫徹到自己的一切行動之中,以高尚言行兼善天下。新中國成立前夕,香港、新加坡等地的教友與弟子紛紛致函圓瑛大師,請他到南洋安度余生。圓瑛大師看到了中國的曙光和希望,以民族大義為重婉言謝絕了。他說:“我是中國人,生在中國,死在中國,絕不離開祖國而他往?!彪S后全身心投入新中國各項工作中去。圓瑛大師的堅定言行,對當時的各地佛教信眾來說,無疑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上海解放后,圓瑛大師教導弟子:“佛教徒應適應時代需要,與時代并進?!彼麕ьI弟子50余人參加上海佛教座談會,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加強佛教愛國組織建設,領導佛教徒從事生產。
新中國成立后,圓瑛大師更是將全部精力投入愛國愛教活動中去。黨和政府敬重圓瑛大師崇高的愛國愛教精神,1952年禮請大師到中南海參加宗教座談會。會上圓瑛大師作了《我們獲得了真正的宗教自由》的發(fā)言,提出“真正的宗教自由,只有在和平民主國家里,才可以獲得”,表示衷心擁護國家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同年,他參加北京廣濟寺的佛教界人士座談會時,作《愛教必須愛國》的講話,指出“新中國是人民政權,凡是人民在做的事情,都是有益于人民的。有益于人民的事,佛教徒都應該做,這樣才能和全體人民打成一片”,號召佛教徒積極參加愛國主義運動。其后,他應邀出席國慶三周年國宴招待會,當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少奇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出場為賓客敬酒時,全體起立,工作人員給行動不便的圓瑛大師端來靠背椅讓他坐著,獲此特別照顧的僅兩位外國貴賓和圓瑛大師3人。宴會還專為大師準備了素菜,可見黨和政府對大師的尊崇。
1953年,立足于中華民族復興的新起點,圓瑛大師與虛云大師、喜饒嘉措大師、趙樸初居士等人發(fā)起成立了中國佛教協(xié)會,圓瑛大師眾望所歸地被推選為首任會長。中國佛教協(xié)會的成立,實現了中國佛教三大語系、四方弟子空前的大團結,標志著中國佛教進入信眾超越宗派、界限的大聯合、大團結,與社會主義協(xié)調發(fā)展的新的歷史時期。圓瑛大師以“和為貴”的思想、“大包容”的佛教精神,破除門戶之見,團結了中國佛教界各宗各派。
“偉大的和平運動,真是佛事”
致力于宣揚人類和平共處的理念,是圓瑛大師一生奉行的信念。他通過關心社會、關注民生,表達一腔熱切的和平情懷。
他在《佛儒教理同歸一流》一文中指出:“世界之人,各各能把‘我’字看得輕,自然能為社會國家服務;能把這個我見打得破,自然能致社會國家于和平。”他出訪南洋時,于新加坡工商學校發(fā)表《佛法之精神》演講,指出:“佛教既是積極救世的,則與社會國家,均有密切之關系。凡抱愛群愛國思想家,皆當極力提倡,極力研究,極力宣傳,但得佛教慈悲之旨,而能普及,自可弭殺機于無形,化戰(zhàn)器為無用。汝也存慈悲之心,我也存慈悲之心,個個皆存慈悲之心,則世界全無苦境,盡成樂觀,豈不是不求和平而自得和平耶?”
1907年至1948年期間,圓瑛大師“九渡南洋、十訪海國”,足跡遍及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泰國、緬甸、印度、斯里蘭卡、日本、朝鮮等國家和地區(qū),為促進中國與海外特別是東南亞的佛教文化交流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1907年7月,圓瑛大師開啟首次南洋之行,自寧波乘搭輪船遠涉重洋,途經菲律賓、新加坡、檳榔嶼、緬甸仰光,終至印度,恭請舍利、玉佛回國供養(yǎng)。
1914年11月,圓瑛大師第二次南洋之行歷時近兩年,先后在新加坡、檳榔嶼、泰國、斯里蘭卡、印度、緬甸弘法講經,后迎請舍利、玉佛、貝葉經,經緬甸回國安奉于寧波永寧寺。
1922年10月圓瑛大師在新加坡普覺講經會講演《大乘起信論》留影
第三次南洋之行,自1922年10月至1924年3月,先赴仰光朝禮大金塔;途經新加坡受轉道和尚與普覺精舍主人鄭雨生居士之邀,在專場組織的普覺講經會上講《大乘起信論》;應檳榔嶼極樂寺之請宣講《阿彌陀經》,示人以修凈土法門;至檳城謝氏宗祠講經,與謝自友倡議成立檳城佛教研究所;撰寫《佛學問答》。此外,還應中國臺灣基隆靈泉寺善慧和尚邀請前往演講,并到臺中慎齋堂、臺南開元寺講經;到新竹州金剛寺等處弘揚佛法。
第四次南洋之行,自1926年4月至1926年12月,為籌募創(chuàng)立開元慈兒院基金,并在馬六甲成立基金董事會,將籌募所得之款存為本金,得之利息,分期匯交慈兒院,冀垂永久。此行一路都在為募化慈兒院基金奔波講演,并在鶴山極樂寺獲佛舍利四顆,奉請回國。
1929年9月,圓瑛大師開啟第五次南洋之行,并出席在朝鮮召開的東亞佛教大會,在會上發(fā)表演說,受到與會代表的高度贊揚。
1931年2月,圓瑛大師的第六次南洋之行,系專程赴新加坡工商學校做《佛法之精神》的演講。
第七、第八次南洋之行,分別為1937年11月和1938年9月,均是為抗日救國運動募集善款而奔忙。
第九次南洋之行,自1948年1月至1948年6月,應檳榔嶼極樂寺之請,偕明旸法師再赴南洋弘法,途經香港時,受到隆重歡迎,并在東蓮覺苑講授《楞嚴大綱》三天,聽眾云集,法喜充滿。此行先后到吉打坡蓮德堂,星洲僧伽策進社,新加坡中華佛教會,吉隆坡大茨山威鎮(zhèn)宮,檳榔嶼極樂寺,檳城寶譽堂、海客園觀音閣、華嚴寺,吉隆坡觀音亭,檳城妙香林連生道場、洪福寺、極樂寺等地演講開示,受到廣大信徒的熱烈歡迎。此時圓瑛大師已是古稀高齡,檳城極樂寺為大師特開千佛壽戒。臺北佛學院院長慈航法師,馬來西亞吉隆坡千佛山明妙方丈,新加坡宏船法師、廣洽法師、達明法師等各方大德高僧,專程趕來會同極樂寺首座云海法師、戒期大師為圓瑛大師賀壽。這次活動規(guī)模宏大,法幡高懸?;貒跋?,圓瑛大師又在吉隆坡惠元亭和檳城菩提學院講經開示。
1952年圓瑛大師在亞洲及太平洋區(qū)域和平會議上宣讀佛教徒聯合聲明
1952年,我國政府在北京召開“亞太和平會議”。圓瑛大師致電表示堅決擁護和平會議,并決定啟建祝愿世界和平水陸道場講經法匯。9月8日,他被選為中國代表團的佛教代表參會,在會上與各國佛教徒代表發(fā)表聯合聲明:“制止侵略,保衛(wèi)和平,是當前每一個人的迫切任務,也是我們佛教徒的迫切任務?!碧栒俑鲊鸾掏綖閷崿F亞太和平會議的決議作出一切努力。他提出:“我國佛教徒既為佛子,當作佛事。什么是佛事?偉大的和平運動,真是佛事!”這是中國佛教徒第一次參加國際和平會議,為保衛(wèi)世界和平作出貢獻。
同年12月15日,圓瑛大師為即將在維也納召開的世界人民和平大會,發(fā)表了題為《全世界佛教徒行動起來,為爭取民族獨立和保衛(wèi)世界和平而奮斗》的文章,提出佛教的教義具有國際主義精神,號召世界佛教參加國際主義和平運動。
1953年元旦,圓瑛大師發(fā)表了《中國佛教徒熱烈擁護要求五大國締結和平公約》。同年3月,他在《人民日報》上發(fā)表《佛教徒的責任》一文,痛斥美國發(fā)動侵朝戰(zhàn)爭,破壞世界和平的罪行,強調“正義一定戰(zhàn)勝強暴,慈悲一定戰(zhàn)勝仇恨,和平一定戰(zhàn)勝侵略”!
圓瑛大師晚年像和遺囑
圓瑛大師為中國佛教走出國門,參與維護世界和平做出了不懈努力。1953年秋,圓瑛大師因積勞成疾,健康情況惡化,決意歸老于寧波天童寺。他在遺囑中寫明:“愿我國佛教徒,同心同德,積極參加愛國運動,致力和平事業(yè)。應思利民護國,饒益有情,乃成佛之基,眾善之首。”“為法為人證菩提,愛國愛教愛和平”,這既是他畢生的宏愿,也是他一生的光輝寫照。
圓瑛大師親力親為,為維護世界和平振臂吶喊,特別是在海上絲綢之路沿線國家講經弘法,把漢傳佛教文化推向海外,拓展了南北傳佛教文化交流,深深激勵并影響了當時乃至后來的佛教界積極開展海外弘法,為擴大中華文化在海外的影響作出積極的貢獻。而他在海上絲綢之路中不畏艱難、遠涉重洋傳播佛法的精神,他所傳揚的同愿同行、交流互鑒、文明促進的精神,也正是我們貫徹“一帶一路”倡議的精神。
“從知不為名和利”
圓瑛大師以“楞嚴經”的學術研究,喚醒人心的自覺自律精神。他堅持“從知不為名和利,欲學如來救世方”的宗旨,苦心修持佛法。他禪凈雙修,融匯各家,尤精《楞嚴》,被譽為“楞嚴獨步”,其佛經講義及所著詩文集被合編為《圓瑛法匯》。圓瑛大師認為佛教的真精神,不能只專于說教講經,而應該積極參與一切社會正?;顒樱瑥V做利益眾生的事業(yè)。
1927年,年屆半百的圓瑛大師作《五十口占》一首:
五十年來夢幻身,頭顱半白未超塵。
參禪只為離生死,說法何曾有苦辛。
欲燦心燈明暗室,誰將寶筏度迷津?
楞嚴了義圓通旨,寂照雙融自有人。
圓瑛大師以“楞嚴經”為統(tǒng)領,融會諸宗,一生不斷地宣講《楞嚴經》,從事中國佛教界的人才培養(yǎng),為僧眾教育作出了巨大貢獻。
圓瑛大師一貫主張僧伽要振興佛法,教化眾生,首先應該接受良好的正規(guī)教育和訓練。早在1909年在寧波接待講寺擔任住持時,就創(chuàng)辦了佛教講習所;后在福州法海寺創(chuàng)辦法界學院,在南洋檳榔嶼創(chuàng)辦檳城佛教研究會,在上海創(chuàng)辦圓明講壇,設立楞嚴專宗學院和上海圓明佛學院。40多年間培養(yǎng)出許多人才,至今海內外的大德高僧許多都畢業(yè)于這些學院,其中趙樸初(全國政協(xié)原副主席、中國佛教協(xié)會原會長)、明旸法師(中國佛教協(xié)會原副會長)、覺光法師(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白圣法師(世界佛教僧伽會會長、臺灣“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等都是圓瑛大師的高足。
圓瑛大師一生演教布道,法席遍及海內外,人稱“傳經十省、布道十國”,講經演教次數之多、地域之廣、影響之深,在佛教界罕有伯仲??偨Y“圓瑛文化”的歷史蘊涵,必定能夠激勵中國佛教界走“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康莊大道,貫徹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的“鞏固和發(fā)展最廣泛的愛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完善大統(tǒng)戰(zhàn)工作格局,堅持大團結大聯合,動員全體中華兒女圍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一起來想、一起來干”的重要思想。
(作者單位:古田縣人民政府)
來源:福建日報
編輯:陳娥
審核:林翠慧 林珺
責任編輯:陳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