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書記倡導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習近平在寧德（九）

采訪組：姚主席您好！您在寧德工作了一輩子，習近平同志在寧德工作期間，您和他都是班子成員。請講講當時寧德的主要情況和您對他的第一印象。

姚智梅：1988年到1990年，習近平同志在寧德任地委書記，我當時是地委常委、統(tǒng)戰(zhàn)部部長，和他共事、相處了兩年時間。對于這段經歷，我既感到榮幸，也留下了難忘的深刻印象。

當時寧德確實非常貧困，而且具有特殊性，可以總結為“老、少、邊、島、窮”，既是革命老區(qū)根據(jù)地，又是少數(shù)民族聚集地，島嶼很多，海岸線占全省的1/3。島嶼多、岸線長決定了寧德的“前線”地位，所以在新中國成立后一直沒有什么建設項目。當時整個寧德的經濟狀況非常脆弱，被定為全國18個貧困片區(qū)之一，9個縣區(qū)中有6個是貧困縣，有50多個鄉(xiāng)鎮(zhèn)被劃為省貧困鄉(xiāng)鎮(zhèn)，200多萬人口中有70多萬被劃為貧困人口，交通等各方面條件都很落后。

習書記到寧德上任，只跟我們簡單開了個會、見了個面，就深入基層調研去了。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他對寧德整個面貌有了初步了解，講到關于閩東發(fā)展的思路都能結合實際情況來談。關心百姓疾苦、深入基層調查，是我對習書記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之一。不光是我，就連當?shù)乩习傩斩紝λ澆唤^口，認為這個新書記和群眾心貼得近。

采訪組：當時您分管統(tǒng)戰(zhàn)工作，他對寧德開展這方面工作有哪些思路和舉措？和您談過哪些問題？

姚智梅：當時，從國內大環(huán)境來講，我們黨對民主黨派人士剛剛落實政策還不久，哪些人應該團結、怎么團結，我們在政治上總覺得不好把握，有很多顧慮，工作上有畏首畏尾的情況。也有一些來自黨內的聲音說：“共產黨為什么要去發(fā)展民主黨派？”這也體現(xiàn)出當時我們內部對統(tǒng)戰(zhàn)工作沒有形成統(tǒng)一認識。寧德還有人認為，統(tǒng)戰(zhàn)工作是大城市里屬于“上層建筑”領域的事情，我們這樣一個基層地區(qū)，連“市”都不是，抓經濟還忙不過來，統(tǒng)戰(zhàn)工作未必有那么重要。可習書記卻對統(tǒng)戰(zhàn)工作高度重視，講了很多具有指導性的話。有一次我向他匯報工作情況，他對我說：“雖然寧德是一個貧困地區(qū)，但寧德是全國畬族最大的聚集地，在東南亞的華僑也比較多，而且是宗教工作的重點區(qū)。所以，閩東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任務是比較重的，要建設閩東、發(fā)展閩東，必須重視發(fā)揮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重要作用，把方方面面人士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在他的親切關懷下，寧德1988年12月成立了第一個民主黨派組織——民盟的地區(qū)委員會。他不僅親自出席成立大會，還和彭麗媛同志一起參加了當天晚上舉辦的民主黨派代表聯(lián)歡會，拉近了和民主黨派同志的距離。之后，其他民主黨派組織也一一建立起來了。每次中央有民主黨派的領導同志到寧德考察，他都對相關活動進行親自部署，活動期間親自陪同、親自匯報。

他還建立了地委領導班子與民主黨派組織掛鉤、對民主黨派知識分子定期走訪制度，每半年或一個季度到自己掛鉤的民主黨派聽取意見，和一些民主黨派負責人、知識分子、老同志談心。

他對民主黨派遇到的難題非常關心，對幫助民主黨派同志解決歷史遺留問題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有一件事情至今讓我記憶猶新。民盟有位老同志，早期革命時參加過我們黨的地下工作，但新中國成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民主黨派人士名單中沒有他的名字。他提出，要求組織“在政治上恢復名譽，生活上給予照顧”，但由于依據(jù)不足，我們感到有些難辦。習書記得知以后，親自過問這件事，了解前因后果之后，與我們統(tǒng)戰(zhàn)部門的同志談心時說：“雖然這位同志提出要解決國家干部身份的依據(jù)不足，但從實際來看，這位老同志參與過寧德解放事業(yè)，參加過革命工作，做過一些貢獻，我們應該對他的晚年給予關心和支持。首先要在政治上落實他的政策，為他平反。生活上雖然解決不了享受國家干部的待遇，但可以與民盟協(xié)商，幫助協(xié)調解決他安度晚年的問題。”

這件事，當時不僅當事人非常滿意，在整個寧德的民主黨派當中也引起強烈反響，對調動他們積極性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習書記在統(tǒng)戰(zhàn)工作上站得高、看得遠，提出的這些思路和舉措，一下子為我們在寧德開展好統(tǒng)戰(zhàn)工作指明了方向，打開了思路，讓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感覺心里更有“底”了。

采訪組：寧德是畬族聚居區(qū)，少數(shù)民族工作自然是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一個重點。習近平同志在寧德期間，對少數(shù)民族工作提出了哪些思路和舉措？

姚智梅：我剛才講到，習書記在和我談統(tǒng)戰(zhàn)工作時，就把做好民族工作、宗教工作、華僑工作作為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給我們樹立了“大統(tǒng)戰(zhàn)”的概念。他經常講：“寧德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不是沒有事做，而是任務很重。”

我先講講民族工作。習書記講過：“我們的事業(yè)涉及方方面面，千萬不能漠視少數(shù)民族事業(yè)這一重要方面。”我們在交流統(tǒng)戰(zhàn)工作情況的時候，他還說道：“做好寧德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要抓住我們這個地方的特點和重點。什么是寧德這里的特點和重點？少數(shù)民族工作就是一大塊，一定要緊緊抓住。”

閩東是少數(shù)民族聚居地，畬族群眾有將近20萬人，占全國畬族人口總數(shù)的40%，占全省畬族人口總數(shù)的70%?？梢哉f，推動閩東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發(fā)展、提高少數(shù)民族群眾生活水平，就意味著推動整個閩東擺脫貧困。因為在閩東，絕大多數(shù)貧困人口都是少數(shù)民族群眾。他們幾千年來散落在偏僻的山區(qū)，住著破陋不堪的茅草房。習書記在寧德期間，對這些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非常關心，不管是在災難救濟還是在生活助困方面，財政再困難都會安排資金予以支持。

他到省里工作以后，親自推動實施了茅草房改造和連家船民上岸工程。大概是1997年，省政協(xié)向省政府提交了一份調研報告，就是關于福建全省茅草房住戶和連家船民的生存狀況，其中面積最大的就在寧德。習書記看到這份報告，專門在省里召開會議進行研究討論，還親自回到寧德開展專題調研，經過反復核實、論證，制定了支持閩東開展茅草房住戶搬遷工程和連家船民上岸工程的實施方案。當時的省委書記以及整個省委班子對此事都非常重視，給寧德一次性撥款600萬，寧德市和各有關縣也都相應做出資金投入，整個工程實現(xiàn)1000多戶住戶搬離茅草房，10000多連家船民上岸定居。習書記還從長遠角度統(tǒng)籌考慮，出臺了很多保障措施。比如，明確政府拿出土地用作連家船民上岸定居的住房用地，不能拿來買賣；茅草房住戶和連家船民搬遷之后，不僅要解決他們的生活問題，還要考慮他們的長遠生產問題、子女讀書和就業(yè)問題，配套制訂具體措施。習書記說：“這樣才能讓他們搬進來，安心地住下去。”我深深感到，習書記對解決少數(shù)民族和連家船民老百姓的生活疾苦這項事業(yè)，是充滿感情的。

習書記在寧德工作期間，始終重視統(tǒng)戰(zhàn)隊伍建設和統(tǒng)戰(zhàn)人才的使用與培養(yǎng)。所以，當時寧德從地委到下面的縣區(qū)，都十分重視民族工作。后來幾次機構改革，寧德的民委隊伍都沒有削減，還進一步加強。他還在多個場合講過，要用好少數(shù)民族干部、黨外干部和女干部。

他到省里工作以后，對寧德的少數(shù)民族工作仍然非常關心，每年都給少數(shù)民族鄉(xiāng)發(fā)放專門性財政補貼，大的鄉(xiāng)鎮(zhèn)100萬，小的也有50萬，用來幫助當?shù)亟鉀Q實際困難。直到現(xiàn)在，這個政策仍然在延續(xù)，而且還加大了力度。

采訪組：您剛才說，習近平同志還講到宗教工作和華僑工作是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重要方面。請您講講當時這兩方面的具體情況。

姚智梅：習書記對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幾大塊講得非常明確，除了民主黨派建設、少數(shù)民族工作以外，他強調宗教方面要引導好，海外華僑要團結好。

當時，寧德個別地方出現(xiàn)宗教地下勢力非法組織活動，這是我們做好宗教工作的重點之一，更是我們關注和治理的對象。習書記當時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信仰，信仰不同是正常的，也是允許的，重要的是加強對宗教活動和信教群眾的引導，絕不允許搞地下活動。參加地下宗教活動的大多數(shù)還是我們的群眾，要向他們宣傳好黨的宗教政策，引導和團結他們形成愛國愛鄉(xiāng)的力量。”

華僑工作也是寧德統(tǒng)戰(zhàn)工作的重點。當時，寧德在外華僑有30多萬人，東南亞一帶有不少華僑，都是我們閩東人到那邊去謀生的，他們經常在所在國組織一些鄉(xiāng)親會，習書記都鼓勵我們去參加。習書記說：“寧德的改革開放需要外面的鄉(xiāng)親回到家鄉(xiāng)參與建設。”為了更好開展工作，我們還創(chuàng)新工作方法，通過各種活動，調動僑民積極性，吸納他們加入人大、政協(xié)組織，請他們多關心家鄉(xiāng)事業(yè)，多回家鄉(xiāng)發(fā)展經濟。

習書記在寧德工作期間雖然才三十五六歲，但對統(tǒng)戰(zhàn)工作很熟識，也很有想法，思路敏捷、敢于創(chuàng)新，開展工作重點突出，考慮問題又非常周到，表現(xiàn)出很強的領導才能。

采訪組：在您和他共事的兩年里，習近平同志還給您留下哪些深刻印象？

姚智梅：在日常工作接觸中，我感到他對閩東群眾感情很深，為改變閩東貧窮面貌的決心很大。只要是關系到老百姓的事情，他都一一去了解；只要是關系到民生疾苦的工作，他都一一去認真落實。他經常講：“寧德這個地方比較貧困，基礎比較弱，我們必須實實在在、扎扎實實地去工作，多到基層為百姓解難題。”他也經常講：“發(fā)展經濟不能急于燒‘三把火’，而是要‘小火燒溫水，常燒不斷火’。”他的比喻非常恰當，意思是經濟發(fā)展不能停滯，但也不能急躁，不能想幾個月就改變面貌，要發(fā)揚“滴水穿石”和“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持續(xù)不斷地發(fā)力，專心做好鋪墊工作，因地制宜地擺脫貧困。

他反復強調，寧德山海兼?zhèn)?，要念?ldquo;山海經”。在“海經”方面，他發(fā)現(xiàn)寧德黃瓜魚（注：大黃魚的別稱，俗稱“黃花魚”）產業(yè)大有潛力可挖，就把黃瓜魚育苗繁殖納入星火計劃的項目當中，專門組織對海洋產業(yè)領域比較熟悉的專家進行攻堅。之前黃瓜魚都是野生的，不能人工繁殖。經過科研攻關，這個項目最終獲得成功，寧德沿海的家家戶戶都開始從事黃瓜魚養(yǎng)殖行業(yè)，這個產業(yè)隨之形成，成為老百姓脫貧致富的一大途徑。這不僅成為習書記在寧德經濟發(fā)展方面實施創(chuàng)舉的鮮活事例，而且也是他尊重知識分子、充分發(fā)揮知識分子作用的生動體現(xiàn)。后來，這批開展科研攻關的技術人員還獲得了全國勞動模范稱號。

還有一點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習書記這個人充分發(fā)揚民主，從來不擺官架子。他對班子成員非常尊重，平時經常主動和我們溝通工作。班子會議上討論一些重大事情，他從不輕易發(fā)表意見“定調子”，而是充分聽取大家的意見，鼓勵大家暢所欲言，每次討論都非常充分。遇到一些一時定不下來的疑難問題，他就提出下次再議。對于一些常委分管領域的工作，他也非常尊重分管領導的意見，比如有一年，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錢偉長同志要來寧德調研，習書記知道這個消息比我早，但他并沒有急于部署什么，而是主動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跟我商量怎么安排，而不是強硬地下達指令。

每次我們開會，習書記都是最早到的一個，總是他等別人，而不是別人等他。如果會前也有其他人到了，他就主動和大家聊起家常，或者談自己的一些見聞體會。記得有一次，他給我們幾個先到的同志講他出訪的經歷。他說，他發(fā)現(xiàn)我們中國人出國，總是要穿西裝，不管什么天氣，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要求，就是這么一身西裝“掛”在身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出汗了也不敢脫下來。站在街上一看，凡是穿西裝的亞洲面孔都是我們大陸人。他講這個故事，是說那時候我們中國人走出國門還沒有樹立足夠的自信。這些故事不僅對我們個人思想上有啟發(fā)，也拉進了彼此的距離。大家感覺這個書記很開朗，和大家很親近，于是工作上就很容易擰成一股繩。他雖然年紀比我們都小，但我們都心甘情愿地服從他，因為他就是有那樣一種人格魅力，有那樣一種工作風范。我從內心里由衷地敬佩他，看到閩東有這樣的領路人，閩東發(fā)展一定大有希望。

采訪組：在日常生活中，習近平同志給您留下了什么印象？可以給我們講幾個具體事例嗎？

姚智梅：習書記在工作上是一個非常認真、非常務實的人，但在生活上卻非常簡樸，也非常節(jié)儉。他到寧德以后，用的還是前任地委書記的辦公室，既沒有重新粉刷，也沒有買新家具，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擺設，直接進去辦公。車子也還用老書記原來那一部，駕駛員也還選原來給老書記服務的那一位。平時我們都住在一個家屬樓里。他搬家的時候也沒有重新裝修，就是打掃了一下衛(wèi)生、弄了個床鋪就住進去了，我也從沒見有人鞍前馬后地為他生活起居服務，他從來都是身體力行，沒有搞特殊。平時他都和大家一樣在食堂里排隊打飯，如果有家人來，就是在家里起爐灶自己做飯，包括彭麗媛同志到寧德來看望他，也都是自己到市場去買菜。

習書記雖然是我們寧德地區(qū)的一把手，但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他見到誰都主動打招呼、和對方聊天，大家有什么心里話也喜歡和他講。當時我母親和我住在一起，她都不住地對我講：“你們那個書記怎么那么可愛，我們每次碰面他都對我點點頭，我普通話講不來，他雖然聽不懂，但還是沖我笑呵呵的，真親切！”

過去我們地委機關干部每周都要拿出半小時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起動手打掃一次衛(wèi)生，包括各自辦公室和大院。習書記只要在，都參加我們的活動，或是拿起掃把、或是拿起鋤頭，跟大家一起勞動，然后再回辦公室辦公。他的一舉一動，給所有的干部樹立了很好的形象，也樹立了很好的榜樣。

雖然習書記為人謙虛隨和，但面對原則性問題卻絲毫不講“人情”，對自己、對身邊工作人員、對黨的干部都提出嚴格要求。他首先從自己做起，從不搞轟轟烈烈的迎來送往，到寧德來上任也是很正常很低調的來，走的時候也不搞熱熱鬧鬧的歡送。地委有個別領導同志身邊工作人員借著領導的名義給基層“找麻煩”，他都會非常嚴厲地批評教育。對當時在寧德鬧得沸沸揚揚的干部違規(guī)占地蓋房現(xiàn)象，更是狠下決心治理。當時，很多人對此事提出一些看法，認為一部分蓋房的人都是具有相當職位的，涉及面太廣，處理起來比較難。對此，他專門召開干部大會來講這個問題，態(tài)度非常堅決。他說：“如果對這個問題我們不去解決，怕得罪人，我們就得罪了國家的法律，得罪了我們黨的紀律。不能為了怕得罪幾百人，就得罪閩東上百萬百姓！”他講了很多道理，使大家思想得到統(tǒng)一，很快形成了解決這個問題的共識，這股腐敗之風也很快被剎住了。之后，他還牽頭制定很多規(guī)章制度，進一步改進黨員干部的作風。

在習書記帶動下，那時寧德干部隊伍整體風氣是好的，在群眾心目中樹立了正面的機關形象、干部形象。

采訪組：習近平同志離開寧德后，對寧德發(fā)展依然非常關注。請講講您了解的一些情況。

姚智梅：我能體會到，習書記在寧德工作期間，是真心實意為閩東振興奉獻的，雖然他后來離開了寧德，但他的心一直牽掛著這里。

我記得他在福州工作時，搞了一個五地市合作，其中就包括和寧德的對接，就是幫助寧德發(fā)展經濟。他后來離開福建到浙江工作，這份感情依然不減。寧德的福鼎縣和溫州是福建省和浙江省交界的地方，他到溫州調研時還特意把寧德的幾個領導干部叫過去，向溫州方面的領導交代，要多關心寧德的發(fā)展，多給寧德一些支持和幫助。溫州市委市政府對我們寧德就好像兄弟一樣，他們積極鼓勵當?shù)仄髽I(yè)到我們這里來考察、投資，也邀請我們到溫州招商引資。習書記調到上海工作以后，他又鼓勵我們到上海搞招商引資，還專門安排時間接見我們，了解寧德的近況，這些都讓我們非常感動。

采訪組：后來您和習近平同志還有聯(lián)系嗎？他主政寧德的兩年對您有哪些影響？

姚智梅：2002年，習書記即將調往浙江工作的時候，專門給我們打電話告知此事。我和幾位老同志專程到省里看望他，結果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很多人，正在跟習書記說話。我們就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習書記看到我們，馬上站起身來，跟那些人說：“請你們暫時停一下，把這些遠道而來的基層同志先請進來聊一會兒。”他對我們的這份珍視，令我們感動。

2010年，已經擔任國家副主席的習書記回到寧德，和我們當時的班子成員一起吃飯。大家再次閑話家常，感覺他還是當年那個溫和可親的習書記，和我們依然是那么親近。他還特意讓我們把當初給他服務的駕駛員也叫過來，一塊見見面，聊聊家里的近況。

現(xiàn)在我已經退休多年。我經常回想和習書記一起共事的那段日子，也經常體會他講“寧德是一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地方”這句話背后的含義。當年，剛剛三十幾歲的他來到寧德，卻能對一個地區(qū)發(fā)展方向作出如此科學準確、實事求是的判斷，能夠提出“滴水穿石”“弱鳥先飛”“四下基層”等一系列富有創(chuàng)見的思路和理念，可見他在思想上、政治上的成熟，也能看出他對“閩東振興”這一夙愿飽含深情。而且，他以嚴謹?shù)淖黠L、認真務實的態(tài)度、一心為民的赤誠，為廣大閩東干部樹立了榜樣，讓大家能夠在困難的時候擰成一股繩，勁兒往一塊使，所有人的積極性都被調動起來?？梢灾v，他在寧德做一把手時，扛旗扛得正，做事做得正，為人行得正，工作自然就開展得好，進行得順。

過去在寧德，他是這樣做的，給寧德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今天在全中國，他也帶著這樣的才能、魄力、膽識、情懷和作風，扛起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大旗，帶領全中國人民走得更遠、走得更好。

■學習時報采訪組 ：田玉玨  薛偉江  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