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是一本普通的相冊，與其說相冊中的主人公是一位106歲的老紅軍，不如說是軍中又一位赫赫有名的蔡威式的無名英雄。我則是相冊的制作人，一名曾經(jīng)的地方黨史工作者。

相冊記錄了百歲部長胡正先（以下尊稱胡老）與他的老領(lǐng)導(dǎo)一一無名英雄蔡威的親屬及故鄉(xiāng)長達37年的紅色情緣，一段黨史軍史上感人至深的紅色情懷。作為一名見證者、親歷者，現(xiàn)將我的所見所聞講述如下：

策劃制作

本來計劃今年9月份走訪胡老，因無名英雄蔡威原型實名電視劇開拍和進入后期制作，需要配合而延后。國慶期間，看到中央電視臺主持

人王寧采訪老紅軍胡正先的節(jié)目，得知他已回家鄉(xiāng)安徽，于是與胡老的大女兒胡延華聯(lián)系溝通，定于11月下旬至12月初到安徽六安走訪胡老。

福建寧德蔡威研究會與安徽六安市委黨史和地方志研究室取得聯(lián)系，安排好了行程。以我的往常工作方式，會在采訪之行做好“功課”，將自己手上積累的與胡老有關(guān)資料過濾一遍。我安排研究會和蔡威事跡展陳館的工作人員收集胡老四次到寧德，和我多次走訪他老人家的資料、照片，居然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胡老1986至2019年長達33年的歲月長河里，與胡老有關(guān)的照片有上百張之多。

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照片，一幕幕往事不斷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這時，我突發(fā)奇想，何不將這些珍貴的照片制作成相冊送給胡老，這可是一份特殊的禮物?。?/p>

第二天，我將想法和蔡威研究會及蔡威事跡展陳館有關(guān)人員商量，得到大家的支持。于是，我們開始購買影集、選擇照片。

我想把相冊編成一本“書”，不僅要讓胡老這位“局內(nèi)人”看得清晰順暢，更要讓“局外人”看得明白。自然照片是主要內(nèi)容，佐以文字說明即可。

這本《相冊》有個編者說明，題目是《紅色情緣一一百歲部長胡正先寧德情懷照片集》，內(nèi)容如下：

“胡正先，安徽省六安市裕安區(qū)人，1918年9月出生。1930年12月參加中國工農(nóng)紅軍，親歷長征，1938年6月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曾任軍委某部中南局辦公室主任、總參某部局長、司令部參謀長、副部長、顧問等職，參加了遼沈戰(zhàn)役、平津戰(zhàn)役、解放海南島等著名戰(zhàn)役戰(zhàn)斗，先后被授予三級八一勛章、三級獨立自由勛章、二級解放勛章和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1984年離休，現(xiàn)居安徽省六安市。

胡正先于1934年2月參加紅四方面軍第四期無線電訓(xùn)練班，畢業(yè)后參加了二局工作，在蔡威局長領(lǐng)導(dǎo)下成長為一名優(yōu)秀的技偵工作者。此后建功立業(yè)，成為我軍技偵工作行業(yè)的領(lǐng)導(dǎo)人之一。

胡正先對蔡威局長的感情特別深，多次在北京、北戴河等地接受我們的采訪，先后于1986年、2008年、2015年、2019年四次到寧德參加紀念無名英雄蔡威的活動，對蔡威老領(lǐng)導(dǎo)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給我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從1986年第一次見到胡正先部長，至今已有37年了，這次去安徽六安走訪106歲的百歲部長，心情十分激動，思考之后，將37年來的照片整理成冊，作為特殊禮物敬贈胡正先部長?！?/p>

《相冊》以時間為序，分為：《往事掠影》《英雄故里》《紅色情懷》和《歲月如歌》四個部分，對每個部分配上提示文字。做完這些后，我還在相冊留言上，手寫上一段話，并加蓋福建寧德蔡威研究會印章。

通過蔡威研究會和蔡威事跡展陳館工作人員的細心制作，緊趕慢趕，終于在出發(fā)前的一天，把兩份相冊制作好。計劃一份相冊敬贈胡老紀念，另一份送胡老家鄉(xiāng)安徽六安市史志辦，我相信這對胡老而言，是一份獨一無二的紀念相冊。

打開相冊，看著熟悉的照片，我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一幕幕往事，北京、北戴河、寧德時空不斷交替著，真是留金歲月，時光匆匆，一晃30多年過去了……

往事掠影

相冊里，胡老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的時間是上個世紀的80年代，三次在北京，一次在寧德。我與他的交集都圍繞著無名英雄蔡威。

回放鏡頭一

胡老第一次走進我的記憶，是蔡威孫子蔡述波給我講述的場景。

那是1985年的3月，那時蔡威的家鄉(xiāng)是否在寧德縣（今蕉城區(qū)），親屬是誰還沒有確認，蔡述波得知中顧委委員、國家總工會原副主席宋侃夫曾經(jīng)到福建尋找過蔡威的家鄉(xiāng)和親人，于是只身一人前往北京，在北京屯絹胡同找到宋侃夫的住處，講述尋找爺爺蔡威的坎坷歷程。因為事關(guān)確認蔡威家鄉(xiāng)和親屬的大事，宋侃夫召集了蔡威老戰(zhàn)友王子綱（中顧委委員、國家郵電部原部長）、馬文波（總參某部原副部長、國家外交部原副部長）和胡正先，集中在宋侃夫住處，與蔡述波見面，詢問情況。

這次見面，對尋找蔡威家鄉(xiāng)和親屬起到關(guān)鍵的作用，啟動了由總參某部（蔡威烈士生前所在部隊演變的建制單位）牽頭派人到寧德核實蔡威家鄉(xiāng)的調(diào)查。

蔡述波對我講述了第一次見到胡正先的印象，比起宋侃夫、王子綱、馬文波等人，胡正先相對年輕，話不多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蔡述波，似乎在回想著什么往事。

胡正先是紅四方面軍無線電第四期培訓(xùn)班學(xué)員，于1932年培訓(xùn)班畢業(yè)后加入無線電電臺隊伍，當時才15歲，比蔡威小了11歲。

回放鏡頭二

1986年4月中旬至5月，總參某部在北京召開紀念紅軍長征勝利50周年暨蔡威烈士犧牲50周年座談會，那時蔡威的家鄉(xiāng)和親屬已確認。參加座談會的宋侃夫特意打電話給遠在福建寧德的蔡述波，讓他到北京來，見見爺爺蔡威的老戰(zhàn)友們。

蔡述波到北京后，宋侃夫帶著他到會議地點總參某部招待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走過，與每位參會的人員見面，逐一將蔡述波介紹給他們。

這一次，蔡述波又見到了胡正先。蔡述波說，第二次見到胡正先與第一次見到的不同，胡正先拉著蔡述波的手，高興地說，見到你很高興，特別是今天，是紀念你爺爺蔡威的日子，能見到老領(lǐng)導(dǎo)蔡威局長的后人感到欣慰，也了卻了我們多年的心愿，你爺爺是個了不起的英雄。

回放鏡頭三

繼北京軍方舉辦紀念蔡威犧牲50周年座談會后，福建寧德于1986年的10月舉辦了紅軍長征勝利50周年暨蔡威烈士犧牲50周年紀念大會，胡正先做為蔡威的老戰(zhàn)友、嘉賓，應(yīng)邀到寧德參會。

其時，我是大會工作人員，負責(zé)接待北京來的嘉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胡正先。在眾多北京嘉賓里，69歲的胡正先是最年輕的一位。個頭不高，身材勻稱，步履輕盈，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長年注重鍛煉身體的健康老年人。10月的海濱寧德，氣候宜人，胡正先穿著灰色中山裝套裝，戴著墨鏡，顯得精神、干練和幾分神秘。

北京嘉賓住在閩東賓館的貴賓樓，蔡述波作為蔡威親屬代表和我一起接待北京嘉賓。10月15日會議報到的那一天，胡正先沿著閩東賓館邊上的104國道獨自一人行走，正好遇到蔡述波，于是蔡述波陪著胡部長邊走邊聊。大體上說什么，蔡述波說印象不深了。而我卻能感受到，這是胡正先第一次來到老領(lǐng)導(dǎo)老戰(zhàn)友蔡威局長的家鄉(xiāng)，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陌生而好奇的，心中一定在想，這是怎樣一座沿?？h城，蔡威局長生于斯長于斯的地方？

紀念大會的會場在寧德縣城中心區(qū)域的寧德人民會場，那一天，寧德縣廣播站的廣播全程轉(zhuǎn)播大會實況，寧德廣大干部群眾無不關(guān)注著這場隆重的紀念英雄的大會。

10月16日上午大會現(xiàn)場，我在主席臺邊上，既作為大會主持人的協(xié)助人員，又是服務(wù)嘉賓的工作人員。北京來的嘉賓宋侃夫、肖全夫（中顧委委員、烏魯木齊軍區(qū)原司令員）在大會上作了發(fā)言，李永悌（總參某部副部長）在大會上獻上一首紀念蔡威的詩詞，而胡正先顯得低調(diào)，沒有發(fā)言，靜靜地坐在主席臺上。

10月16日下午，在閩東賓館召開的蔡威傳略和年譜征求意見座談會上，胡正先有個簡短的發(fā)言，會后與蔡威親屬合影留念。

前排左四肖全夫、左五宋侃夫、左六李永悌、  右四胡正先

回放鏡頭四

寧德紀念大會后，于1986年的11月28日，福建方面組成工作小組進京開展有關(guān)蔡威資料征集等工作，在北京總參某部南池子招待所，我第二次見到胡正先。

座談會上，胡正先回憶了他見到蔡威兩件印象深刻的事。我做了記錄和錄音，于當天晚上整理成文，第二天請丁德潤（總參某部部史辦干事）幫助轉(zhuǎn)交胡正先審閱。兩天后，我拿到了經(jīng)胡正先審閱后的回憶文章。現(xiàn)呈現(xiàn)如下：

忠誠于黨的事業(yè)的蔡威烈士

胡正先

一九三二年十月，紅四方面軍沖破國民黨對鄂豫皖根據(jù)地的“第四次圍剿”,越過了京漢鐵路,在一個小鎮(zhèn)上,我認識了蔡威同志。

蔡威同志和電臺的人馬先到這個鎮(zhèn)上，我們也跟著趕到。剛到那里時，就遭到敵人的襲擊，大家都急著突破敵人的包圍。那時，我正好走在蔡威同志的后邊，看到他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丟掉，接著從皮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一面走一面放在嘴里嚼，把本子全都嚼爛吞進肚子里。我并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只覺得奇怪。后來別的同志告訴我，他是電臺的臺長，叫蔡威，他吃的是電臺的密碼本。這件事給我的印象很深，我感到蔡威同志很不簡單，在萬分危急的關(guān)頭，想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黨的機密。如果不是對黨的事業(yè)無限忠誠，是不會這樣做的。

不久，我調(diào)到電臺工作，但我和蔡威同志不在一起。我在一臺，蔡威同志在二臺，雖然我們不在一塊工作，但他的事跡我也有所耳聞。他平易近人，態(tài)度和靄，工作認真負責(zé)，生活艱苦樸素。他是個領(lǐng)導(dǎo)，卻嚴于律己，不擺官架。同志們都很敬重他，尤其是他對公共財物的珍愛，更讓大家交口稱贊，深受教育。

在一次行軍途中碰到這樣一件事。蔡威同志帶著電臺的人員往前行走，突然來了一位部隊的首長，帶著一隊人馬急匆匆地往前趕，因為路很窄，只好在電臺的隊伍里穿來穿去。蔡威同志看到這種情況,擔(dān)心把電臺的機器碰壞了，很惱火，厲聲斥責(zé)道：“你是干什么的！竟跑到我這里亂闖，把我的機器撞壞了怎么辦！”就在這個時候，徐向前總指揮來了，他告訴蔡威同志，這是某師的師長，你讓他們先走吧！我當時正好趕路經(jīng)過這里，看到了。這件事,給我印象是，蔡威同志非常愛護電臺機器，不管什么人，只要是對電臺的機器有影響，有損害，那他是決不饒你的。他對電臺的機器真是愛之如命。

蔡威同志是黨派他從白區(qū)到蘇區(qū)來的一位知識分子，工作、生活、待人接物等多方面都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鄂豫皖蘇區(qū)和紅四方面軍中，凡是認識蔡威同志的，沒有一個不敬佩他，沒有一個不為他的精神所感動。直到現(xiàn)在,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是念念不忘的。蔡威同志的確是我們黨的一位好黨員,是我們的一位好領(lǐng)導(dǎo)，他的革命精神確實值得我們這一代以及后一代人永遠學(xué)習(xí)的。

……

真是光陰荏苒，一晃38年過去了。如今回想起來，仿佛就像發(fā)生在昨天一樣。

取道武漢

11月30日上午7點30分，我和蔡威研究會秘書長林旭東從寧德出發(fā)往福州長樂機場，乘坐9點45分航班前往武漢。相冊則由我們一人一本藏在行李箱中，用衣服包住保護好。

原先計劃的是高鐵線路，寧德出發(fā)到杭州轉(zhuǎn)車后直達安徽六安市，全程大約要8個小時。之所以改變線路，是因為武漢有同行的何煒接應(yīng)，相對方便。同時，從武漢漢口往六安的動車只需要一個半鐘頭，行程相對輕松。

何煒是位融媒體達人，2015年在寧德認識，因為無名英雄蔡威的緣故，我們成為好朋友。此后他對蔡威的紅色項目十分上心，策劃了大型蔡威軍事題材的電視劇拍攝方案建議書，關(guān)注蔡威課題研究，參與了多場相關(guān)采訪活動，被聘為蔡威研究會專家，此次應(yīng)邀參加采訪百歲老部長的活動。我考慮，與其我們在安徽六安會合，不如我到武漢后一同前往。所以，選擇了當天下午3點45分的動車前往六安，從武漢到六安只要一個半鐘頭的路程，到六安的時間5點多，這也讓六安的黨史同行好接洽，比起高鐵方案要合理得多。

11時30分，同行的何煒接到我們。

取道武漢，不僅是與何煒同行的會合，還有我當年從事黨史工作時對這座城市的美好記憶：1983年夏天，走訪武漢大區(qū)副司令員李光軍將軍時得知，解放戰(zhàn)爭時期，正是時任解放軍21軍63師參謀長的李光軍率188團和189團解放了寧德、福州。具體日期為：1949年8月12日解放三都島，8月15日解放寧德縣城，8月17日解放福州市。所以現(xiàn)今的寧德市區(qū)有條8.15道路，福州市區(qū)有條8.17道路，就是按解放的時間命名紀念的。歷史，往往就充滿了巧合。

1985年的冬天，我到北京走訪蔡威的老戰(zhàn)友宋侃夫，而宋侃夫則回到武漢休養(yǎng)，因為宋侃夫曾任湖北省委書記兼武漢市委書記。我從北京追尋到武漢，在武漢市委招待所的俄式別墅里采訪了宋侃夫。那年武漢的冬天，雪花紛飛，宋侃夫望著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陷入了沉思，長時間的沉默之后才開始緩緩講述與蔡威在上海黨中央特科無線電培訓(xùn)班的故事、進入鄂豫皖蘇區(qū)創(chuàng)建電臺的故事、川陜蘇區(qū)聯(lián)手破譯敵軍密碼的故事……

武漢這座歷史積淀深厚的大城市，給我留下了太多的美好記憶。

在前往六安的動車上，我打開相冊向何煒“交底”，說這是敬贈胡老的禮物，然后一一介紹胡老與無名英雄蔡威的情緣。何煒作為一名局外人，有聽說過胡老部長的故事，但看到如此之多的照片，他愣住了。我把將要見到胡老的采訪計劃告訴他，說明天的采訪就以相冊為線索，我會打開相冊逐張向胡老介紹，啟發(fā)他的回憶和感想，并見縫插針地提出我的問題，在不知不覺中完成采訪，我把它定位為“相冊計劃”。何煒是一位融媒體的資深高手，一聽到這里，連說好，妙！說這種以相冊為線索，交談式的采訪效果會更好。我們做了分工，何煒攝像，我采訪，胡老部長的影像資料和文字資料同樣珍貴。

到達六安市的第一時間，我與胡延華聯(lián)系并向胡老問好，胡延華告訴我，胡老聽說我們專程從福建來看他，很是高興。并建議說，采訪的時間安排在上午早餐后最合適。于是，我和六安市史志研究室三級調(diào)研員應(yīng)申副主任做了溝通，將上午與六安市座談的行程作了調(diào)整，按胡老的作息時間采訪。

11月30日晚，入住六安市。

我在賓館久久不能入睡，滿腦子里想象著第二天走訪胡老部長的場景，事先準備的采訪提綱比較細，如何在翻閱相冊時一一提出。這幾個問題是事先與胡延華溝通過的，但胡延華認為年代過去那么久遠，問的問題太細，擔(dān)心胡老部長一時回憶不起來的。于是，我的腦子里又過濾了一遍對話提綱，感覺到對于一位106歲的長者而言，的確太細了點。要不，請讀者一起看看我的以下8個問題：

①1985年3月在宋侃夫家第一次見到蔡述波，心里是怎么想的，蔡述波離開后，你們（宋、王、馬等）有什么商議，對后來尋找查證蔡威籍貫起到了什么作用？

②1986年4月到5月在北京召開紅四方面軍老同志技偵座談會，見到宋老領(lǐng)著蔡述波挨個房間走過，蔡述波說也見到您，當時您是怎么想的，在座談會上講到蔡威了嗎？

③1986年您第一次到寧德參加紀念蔡威烈士犧牲50周年大會，對蔡威家鄉(xiāng)寧德的印象？在閩東賓館散步時遇到蔡述波，蔡陪您散步，都說了什么？紀念大會上您為什么沒有發(fā)言？對大會有什么感受？下午的座談會您發(fā)言了沒有？

④1986年11月28日，在北京南池子招待所座談會您回憶了蔡威吞食密碼本等，當時的情形您能說說嗎？

⑤2017年央視開學(xué)第一課，您講蔡威吞食密碼本的情況？這個內(nèi)容是您選的嗎？您可以講很多內(nèi)容，包括您自己，為什么講蔡威？錄制的情況，審稿的情況，聽說您是一次通過的，別人是講了好多次才通過的是嗎？

⑥在北戴河那次（2009年），蔡述波從您夫人那里得知，1938年您的夫人進入延安無線電訓(xùn)練班時教員上的保密第一課就是蔡威吞食密碼本的故事，而且已經(jīng)成為傳統(tǒng)，是這樣的嗎？您夫人的無線電生涯？

⑦2023年央視王寧采訪您時，聽說您講了蔡威的許多事，當時的情況如何？

⑧游泳是您的長壽秘訣嗎？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會游泳的，是如何堅持的？聽說90歲以后每天還能游300米是嗎？

如果采訪的對象不是超高齡老者，這些問題或許是可以提的，然而眼前的情況不一樣。雖然，我已將問題事先轉(zhuǎn)給胡延華，但仍感到考慮不周。我反復(fù)思考著其中第⑥個問題是關(guān)于胡部長夫人的問題該不該問胡老，因為他夫人前幾年去世了，問了會不會讓老人傷心……

反正不管情況如何，明天見機行事吧。

（未完待續(xù)）

陳國秋2023年12月16日于寧德

來源：閩東日報·新寧德客戶端

文字：陳國秋

編輯：林宇煌

審核：劉寧芬 林珺